美联储最新的政策动态呈现出谨慎观望与潜在转向并存的复杂特征,核心逻辑围绕“通胀黏性”与“就业风险”的再平衡展开,如何理解,对美元走势又有哪些影响?
一、降息窗口悄然打开
从利率政策来看,美联储维持限制性水平,但降息窗口悄然打开。在2025年7月31日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会议上,美联储将联邦基金利率维持在4.25%-4.50%区间不变,这是自2024年9月以来连续第五次暂停加息。
这一决策反映了对两大核心矛盾的权衡。一方面,通胀压力尚未完全消退。尽管7月整体CPI同比涨幅回落至2.7%,但核心CPI(剔除食品和能源)仍达3.1%,且关税对商品价格的传导效应尚未完全显现。美联储内部“鹰派”认为,若关税影响持续(如进口商将70%的成本转嫁消费者),可能导致通胀二次抬头。另一方面,就业市场出现结构性裂痕——7月非农就业仅增长7.3万人,前值被下修至10.5万人,劳动参与率降至62.3%的三年低位。更值得警惕的是,劳动力市场呈现“供需双弱”的“奇特平衡”——雇主减少招聘但维持产出(部分通过AI替代),移民政策收紧导致劳动力供给增速放缓至1%以下。
然而,8月23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全球央行年会上的讲话释放了明确的鸽派信号。他首次将政策重心从“控制通胀”转向“防范就业风险”,指出“劳动力市场表面平衡但暗藏下行风险,一旦爆发可能引发裁员潮”。这一表态直接推动市场对9月降息的预期概率从75%飙升至89%,摩根士丹利等机构已将降息时点提前至9月,并预测年内累计降息50个基点。
二、创新政策工具
面对经济不确定性,美联储在传统利率工具外采取了多维度的结构性措施,从“被动救火”到“主动防御”。首先是量化宽松(QE)的重启。2025年4月启动1.2万亿美元“末日印钞”计划,单日购买规模创历史纪录,重点买入短期国债(占比40%)以缓解金融机构抵押品压力,同时增持长期国债和MBS(占比60%)压低长期利率。这一工具的重启表明,美联储对美债市场流动性危机(如基差交易爆雷)的担忧已超过对资产负债表扩张的顾虑。
其次是缩表节奏的调整。美联储自4月起将国债月度赎回上限从250亿美元降至50亿美元,MBS缩表速度维持350亿美元不变。此举旨在减少长债供给,缓解政府债务压力(2025 年国债利息支出占财政支出 15%),同时为后续降息预留政策空间。
第三是预期管理的升级,通过定期发布“市场健康度指数”和“关税影响压力测试报告”,引导投资者理性定价。例如,8月21日公布的会议纪要明确提示“关税可能导致物价水平一次性上涨2-3个百分点,但不会引发持续性通胀”,试图平息市场对“滞胀”的恐慌。
三、内外部纷扰持续
当前美联储面临历史罕见的内部分歧,使美联储接下来的政策路径迷雾重重。鸽派阵营(沃勒、鲍曼等)主张立即降息25个基点,认为就业风险已超越通胀威胁。他们援引数据称,2025年上半年美国GDP增速放缓至1.2%,消费支出增速降至1.6%的三年低位,显示经济动能显著衰减。鹰派阵营(巴尔、卡什卡利等)坚持“观望优先”,强调实际利率(名义利率-通胀)仍低于中性水平,过早降息可能助长金融市场投机(如美股估值已透支未来两年盈利增长)。
外部变量也进一步加剧了政策复杂性。特朗普政府对欧盟、日本等国的关税协议(如日本承诺的80万亿日元对美投资)可能在四季度集中释放,预计将推升进口商品价格0.5-1个百分点。全球资本流动重构下,全球外汇储备中美元资产占比降至57.8%的历史低位。这迫使美联储在加息抑制通胀与维持美元霸权之间寻找新平衡。
此外,近期美联储的独立性也受到质疑。2025年8月,特朗普以“欺诈性抵押贷款申请”为由宣布解雇美联储理事莉萨 库克,这是美联储百年历史上首次出现总统解雇理事的情况,且指控缺乏司法调查结论,被外界解读为借个人问题清除异己。此举明显违背《联邦储备法》中理事仅能因“正当理由”经法律程序罢免的规定,试图通过制造理事会空缺安插亲信,以占据多数席位影响货币政策走向。同时,特朗普持续公开批评美联储主席鲍威尔降息滞后,并施压要求更宽松政策,而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年会上释放的降息信号,因与政府诉求时间重合引发政策受政治裹挟的猜测。这种打破尊重央行独立传统的行为,导致金融市场动荡,各界担忧美联储沦为政治工具,其政策公信力及美元储备货币地位也因此受到削弱。
四、风险管理
为应对汇率波动,企业可以选择通过外汇期权工具来实现汇率波动风险对冲。
出口收汇方面:当企业预计未来有美元收入时,看跌期权理论上可以锁定一个最低的结汇汇率。
●假设一家公司购买了一份美元兑人民币的看跌期权,其行权价格设定为7.15,权利金为合约金额的1.5%。
●如果到期时市场汇率跌破了7.15,企业可以选择行使期权,以7.15的汇率将美元兑换成人民币,从而避免因汇率下跌而产生的损失。
●以2000万美元出口收款为例,权利金为2000×7.15×1.5%=214.5万元人民币。若市场汇率跌至7.0,行使期权可多兑换2000×(7.15-7.0)=300万元人民币,扣除权利金后,仍净收益85.5万元人民币。
●如果市场汇率高于7.15,企业可以放弃行使期权,并按照更有利的市场汇率进行结汇。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的损失仅限于购买期权所支付的费用(即权利金)。
进口付汇方面:当企业需要支付美元时,看涨期权理论上可以控制购汇成本。
●假设一家公司购买了一份美元兑人民币的看涨期权,其行权价格设定为7.25,权利金为合约金额的1.2%。
●如果到期时市场汇率升至7.25以上,企业可以选择行使期权,以7.25的汇率购入美元,从而控制了进口成本。
●以2500万美元进口付款为例,权利金为2500×7.25×1.2%=217.5万元人民币。若市场汇率升至7.5,行使期权可少支出2500×(7.5-7.25)=625万元人民币,扣除权利金后,净节省407.5万元人民币。
●如果市场汇率低于7.25,企业可以放弃行使期权,并按照更低的市场汇率购汇。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同样只需承担购买期权所支付的权利金。
五、分水岭后的未来路径
综合当前信息,美联储政策路径存在三种可能情景,将对美元产生不同影响。
基准情景(概率 60%):9月降息25个基点,同时保留“视数据调整”的灵活性。这一决策需满足两个条件:8月CPI环比涨幅低于0.2%,且非农就业连续两月低于10万人。若实施,预计2025年四季度再降息25个基点,2026年转向“每季度降息一次”的节奏。美元将面临短期回调压力与长期震荡风险。短期来看,降息符合市场预期(当前利率期货显示93%概率),但8月CPI若低于0.2%可能强化“经济疲软”信号,导致美元指数短期下跌2%-3%。历史数据显示,2007年美联储在通胀上升时降息,彭博美元指数下跌8%,此次可能重演类似逻辑。中期来看,2026年“每季度降息一次”的节奏将使联邦基金利率降至3.25%-3.5%,与欧元区(预计2026年利率1.5%)和日本(0.5%)的利差收窄,削弱美元资产吸引力。长期来看,若降息未能提振就业(如非农持续低于10万),市场可能质疑政策有效性,引发资本外流。2024年美国资本净流入1.04万亿美元,但降息周期中资金可能转向新兴市场,导致美元指数年跌幅扩大至5%-7%。
鹰派情景(概率25%):推迟降息至12月,前提是关税导致核心CPI反弹至3.5%以上,且企业盈利增速(如标普500成分股)维持在8%以上。此情景下,美联储可能通过“扭转操作”(卖出短债、买入长债)间接压低长期利率,美元将获得结构性支撑。利差优势强化的情况下,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维持4%以上,远超欧元区1.5%和日本0.2%,套息交易(如日元套利)可能卷土重来。扭转操作(卖出短债、买入长债)将压低长期利率,刺激企业发债融资,2024年外资净买入美债5657亿美元的趋势可能延续,支撑美元指数反弹。贸易再平衡也将带来红利。关税导致进口减少(2024年美国自日进口降8.7%),贸易逆差收窄将缓解美元贬值压力。财政部长贝森特的“最佳关税理论”显示,15%关税可使美元升值6%,实际汇率可能超预期反弹。
危机情景(概率15%):若房地产市场(30年期抵押贷款利率突破7.5%)或企业债市场(高收益债违约率升至5%以上)爆发流动性危机,美联储可能重启“零利率+无限QE” 组合拳,但这将显著削弱美元信用。短期来看,危机初期避险需求可能推升美元,如2008年雷曼破产后美元指数短暂升至89,但30年期抵押贷款利率突破7.5%将引发房贷违约潮,银行资产负债表恶化可能抵消部分避险买盘。长期来看,无限QE(如每月850亿美元购债)将使美联储资产负债表突破10万亿美元,美元实际有效汇率可能跌至1971年有记录以来最低水平。历史经验显示,2020年无限QE后美元指数下跌 10%,此次若叠加债务危机(美债规模超35万亿美元),跌幅可能扩大至15%-20%。
总的来说线下股票配资,美联储9月议息会议正成为全球金融市场的关键分水岭。无论哪种情景,9月会议都将定义美联储从紧缩到宽松的转型节奏,成为全球资本流动与资产定价的新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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